熱帶魚︱ 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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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外勞在我面前慢鏡頭倒下之時﹐我手中握著一張尚未結賬的DVD。
我看到一個身份未明﹐像是盧梭筆下胖胖的男人蹲下﹐在包裹黑衣癱軟如棉絮的修長身軀又搓又揉﹐而那具線條優雅延伸如莫迪里安尼畫中無言憂鬱的形體仿彿已在瞬間棄置自己﹐連尾指也一動不動。最後一絲餘留生機的破綻也沒有。
我問售貨員﹐有人叫救護車了嗎﹖It seems he's dying....
我再問﹐他是誰﹖不知道。一個外勞。
一個沒有名字的外勞。
死亡好像正在進行﹐一個在異鄉謀生的外勞的突然死亡。
售貨員說已經叫了ambulance.
我結賬走開。買了蒜頭﹑生薑﹐經過幾分鐘前人潮圍成圓圈的地方﹐只剩一雙卡其色塑膠鞋﹐內向倒八字擱著。
我吸一口氣﹐跟自己說﹐那人被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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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eminar on the new book of Chantelle Tiong Ee Ping: CRYING
FOREST
張依蘋文集
《哭泣的雨林》評介座談會
Speakers: Dr. Liau Ping Leng廖冰陵, Mr. Lim Kar Loke林家樂
Master of Ceremony: Ms. Ch’ng Ee Cheik莊薏潔
Date: 28-8-2008 (Thursday)
Time: 2-3.30 p.m
Venue: University of Tunku Abdul Rahman, PB Auditorium 3
張依蘋文集《哭泣的雨林》
評介座談會
主講人﹕廖冰陵﹐林家樂
主持人﹕莊薏潔
日期﹕2008年8月28日(星期四)
時間﹕下午2點至3點半
地點﹕拉曼大學 B棟 第三演講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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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來信﹕“妳好像出過一本詩集《初戀》﹐應該很適合寫‘初戀記事’ 這個題材。” 這麼一哄﹐我一樂﹐呵呵兩聲﹐立刻糊裡糊塗答應。
回過神來﹐我驀然記起﹐我的詩集非“初戀” ﹐而是《暗戀》。
暗戀非初戀﹔而初戀噢── 是否必須追溯到“太初有道” 那麼初﹖我漫不經心地想著﹐也許﹐就以“我忘了”開場。
一開始是惡作劇地想著“我忘了”。到截稿日近﹐我發現﹐我真忘了﹐一點都想不起。人們說﹐初戀是最難忘的。我疑惑﹕真的嗎﹖
我愣住了﹐難道我的記憶“浪漫” 缺席﹖
我想起﹐去年秋天﹐頭髮開始出現浪漫灰的何寄澎老師﹐在台大文學院有欖仁樹的窗口接過我的《吉隆坡手記》﹐溫柔地抿著嘴笑曰﹕“依蘋妳一直都是那麼浪漫。”看到我吃驚地瞪大眼睛﹐(只差沒說﹕“老師﹐你怎麼可能那麼了解我﹖”)老師正色補充了他的“浪漫說”
﹕“但妳不是糊裡糊塗的那種浪漫﹐而是很清楚自己在做甚麼的浪漫。”此浪漫註解讓我喟嘆﹐歲月之眼的洞悉力。
太清醒的人應該比較難戀愛。我八歲開始讀愛情小說﹐瓊瑤的《秋歌》。我從那時就已經喜歡安靜在露臺翻小說﹐一個人心跳加速﹑全身發燒了。接下來幾年﹐我一口氣從《窗外》啃到《問斜陽》﹐很快跳接《傾城之戀》﹑《半生緣》。
小說裡的的男主角都是至少大學以上的年齡﹐所以﹐小學中學裡等閑小毛頭﹑小男生﹐在情感年齡上與我明顯有代溝。我都只冷靜地看著他們臉紅﹐或紋風不動經過他們緊張盯著我的眼神。後來我看到張愛玲說的“因為多情﹐所以無情”﹐似乎一聽就懂。
我很小就怕傷人傷己﹐而且看穿太早的戀情如何跋涉千山萬水抵達未來﹐一直到中學畢業﹐我都沒有鬆口說出第一句“我愛你”。這事如今回頭看﹐不無惘然﹐暗忖﹐當年那個大眼睛﹑臉圓圓﹐穿著白衣藍背心裙的小女孩﹐如果和一個穿白衣綠褲的小男生手牽手走過眼前﹐我看著看著應該覺得賞心悅目吧…
這麼一想﹐一個少年的人影出乎意料地出現了… 充滿微笑的記憶﹐帶著粉紅色玫瑰的香味。
忘了他在中學哪一年向我表白﹐或許沒有﹖只記得十五歲開始與他同班﹐此後他一直坐在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小鎮裡的父母絕大多互相認識。同學來家裡玩﹐父母總問﹐你是誰的孩子。一問之下﹐發現我們剛出生時﹐小小的身體曾在同一空間躺了幾天。就隔一個床鋪﹐在剛分娩的母親身邊。相隔十五年後重聚﹐兩個小嬰兒已經長成少年少女﹐成為同學。他小我四天﹐於是﹐作為老么的我很高興出現一個具有“一起出生”革命情感的弟弟。
十六歲那一年﹐我們不約而同好玩地到小鎮唯一一間快餐店打工。值夜班的時候﹐他總很有義氣地送我回家。我們一前一後騎著腳踏車﹐兩盞螢火似的光在黑暗中﹐我的車燈照在路上﹐他的車燈照著我。待離我家最近的街燈出現﹐四週亮了起來﹐他就在後頭搖起車鈴﹐我一回頭﹐剛好看到他在街燈的光暈下漂亮地轉一個大彎離開。
我記得﹐我蠻高興生平第一次交到一個異性的好朋友﹐於是和他約定﹕“你以後結婚要請我當伴娘噢﹗”他說當然可以。然後似笑非笑地加一句﹕“可能我邀請妳當新娘呢﹖”
那一年﹐我第一次在情人節收到玫瑰﹐粉紅色的。他穿著粉紅色襯衫﹑白色長褲﹐騎著腳踏車出現在我家樓下。
自此﹐情人節﹑生日﹑元宵節…
統統有花收。偶爾放學回家﹐走在校園路上發現忘了帶走水壺或雨傘﹐才一回過身﹐就看到在後面的他﹐很有成就感地笑﹕“在這裡。”(
我記得﹗)
十八歲的生日﹐他送了第一束紅玫瑰。我嗅著說好香。他隨口說﹐“妳十六歲生日收到的玻璃樽﹐裡面的紅色布玫瑰也會香。”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他說﹐“就是因為會香才送給妳。妳沒有發現﹖”(我記得…)
“我知道初戀總是沒有結果的﹐但﹐誰知道﹐也許會有例外。” 十九歲﹐穿著剛從短換成長的綠色校褲的他﹐笑著對我說。(我還記得﹗)
後來﹐我們都離開小鎮﹐各自升學去了。
如今我想起﹐驚覺年少歲月何其美好。那麼稚齡的一個生命﹐煥發出那麼巨大的溫柔去呵護另一個生命。
這大概算是半初戀﹖有了好的一半開始﹐而未完成。
真正的愛戀﹐也許在生命的最後才能定義﹖
我懷疑﹐時間才是終極的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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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大家好!
诗似乎是一种稀有的东西,需要我们保护它,因为它的敌人特别多,但是诗歌也会保护我们。我们都知道,诗歌是人类的声音。第一种声音是上帝的声音,第二种声音是人的声音,这个“人”肯定是一个诗人。一首诗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大变化,我想给大家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16岁的时候听到德国犹太人的诗,他有一首非常有名的诗,题目是《你》。他认为,所有诗歌的作用是对话,如果一个人不能够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他不能算一个人,一个人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才真正算是一个人。
我为什么在16岁前后开始写诗?1966年我有机会上大学,但那个时候中国对我来说根本不存在,偶然我看到一个美国诗人的诗歌,他把中国诗歌翻译成英文作品,这个人的名字是庞德,他引起我对唐朝的诗歌的兴趣。看了李白的诗以后,我决定放弃原来所学的神学、哲学等。1973年我毕业时根本不知道中国当代现代文学是什么,对中国当代现代的情况一点了解都没有,73年我有机会来北京学了一年的中文,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冯至的十四行诗,我特别喜欢冯至的十四行诗,从那我开始了解中国现代的诗歌。
当时是70年代。我对当代中国的诗歌还不够了解,如果我记得对的话,我82年跟北岛认识,那个时候开始翻译他的作品,他还把很多中国当代诗人介绍给我。有时候有人问我你翻译过多少人的作品?我开玩笑说50个人,我可能真的翻译过50个人的作品。
中国的诗歌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我对世界的理解和立场。我离不开中国的诗歌,为什么呢?对我来说,无论是外国诗人还是中国诗人,无论是当代诗歌还是古典诗歌,我们谈诗歌的时候都会谈人类的来源。我们今天有机会来这儿谈一谈我们存在的来源,无论我们是从哪个国家来,我们应该感谢。因此,我们应该多感谢洛英、唐晓渡、西川等人,一般来说诗人都喜欢诉苦,我们可以诉苦,但是我们也可以歌颂别人,歌颂诗人。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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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今晚八点吉隆坡大将书行见!
Map of Mentor Bookstore:
http://www.mentor.com.my/newsletter/pdf/map.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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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敵人是媚俗﹐不是共產主義﹗”薩賓娜憤怒地回答。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Z﹕蘇東坡嘗詩“人生識字憂患始”﹐蘇格拉底認 “悲傷是智慧之子”。您如何
看待您長久信奉的憂鬱﹖
K﹕可怕的不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會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是甚麼﹐這才是可怕
的。也可以這麼說﹐我不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得多﹐這才真正讓我憂鬱。
Z﹕您晚近進行有關“中國戲劇史” 的研究。您如何理解特別為人(例如白先勇)
鍾愛的青春文本《牡丹亭》﹖
K﹕我非常重視湯顯祖對愛和愛情的了解。對他而言情是一切﹐情可以改變一切﹐
因此連死者都可以通過愛和愛情復活。不過﹐我更喜歡《琵琶記》。《琵琶
記》的女人非常強﹐她們甚麼都決定。男主人公比較弱。我喜歡強的女
人﹐不喜歡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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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版社于2003年成立于馬來西亞吉隆坡﹐由一班年輕的中文寫作者組成﹐目前以業余方式刻苦經營。其成員背景多元﹐來自廣告﹑資訊工藝﹑新聞媒體﹑出版﹑音樂﹑電影甚至投資界。有人虛實並行﹐除了經營網上"有人部落"﹐也專注藝文書籍的出版和製作。